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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加索走进中国·邂逅国际大师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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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览作品

    展览介绍

    毕加索走进中国·山水美术馆里的一场邂逅

    文/孙越

    1956年,张大千远赴法国拜访毕加索。两位世界艺术大师的谈话间,毕加索这位举世瞩目的巨星给张大千展示了一大堆自己临摹另一位中国艺术大师齐白石的习作。他说:“我不敢去你们的中国,因为中国有个齐白石。齐白石是我们所崇敬的大师,是东方一位了不起的画家!”这位1907年已经成为立体主义主将,以他第一幅立体主义代表作《阿维尼翁的少女》征服了全世界的天才巨匠,居然对东方的写意大家齐白石如此敬慕。他甚至说,你们中国有那么高的艺术水平,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来巴黎学艺术。

    毕加索这位有着72年超长创作生涯的传奇人物,在漫长而风云变幻的19世纪末至20世纪晚期将近一个世纪的时间里,为后世留下了无比丰富的艺术遗产,他是第一个在世时亲眼见到自己的作品被蓬皮杜艺术中心收藏的人,他的作品一直在世界各地巡回展出,他仿佛一直活跃在热爱艺术的快乐人群之间...山水美术馆,一个背倚尊获世界花园金奖人居园林的一万平米庞大空间,将毕加索的艺术与快乐引入了北京城。从5月28日到8月8日,恰好72天,毕加索要在这山水美术馆的72天里,用他毕生的创作会见一次他的东方偶像齐白石。

    我想从5月28日走进展厅的第一步开始讲讲这个毕加索走进中国,邂逅齐白石的故事。

    走进山水美术馆的圆拱门,面前是取色于毕加索经典系列创作《火枪手》画面中的蓝色空间,迎接观众的是1896年15岁的毕加索创作的一幅写实主义油画作品。曾有不少对毕加索抽象的立体主义创作表示不解的观众怀疑这个“像儿童一样画画的天才”究竟是不是真正的大师,可是,世人对毕加索的另一种评价是——他是一个在儿童少年时代已经可以像拉斐尔一样画画的天才。我们走进美术馆所看到的第一幅毕加索油画作品《两个裸体的男子》,是毕加索进入美术学校第一年的作品,其扎实的写实人物造型、洋溢着法国古典主义气息的光影处理及其充满力量而流畅潇洒的笔触,无不展示着这位天才少年天生的艺术感知力与创造力。

    毕加索展览的第一个区域是油画作品区,其中《火枪手》是毕加索最知名的代表系列作品之一。《米连娜肖像画》也是意大利一家公共收藏机构所收藏的重量级毕加索油画创作,简洁有力的线条准确地勾勒出了一位女性的动与静。它们分别展示了毕加索在写实主义、抽象画与立体主义方面的艺术造诣与成就。

    进入展厅中央的位置,我们可以看到的几乎是一整部版画艺术史——一组《巴塞罗那系列》的彩色石版画颜色绚烂、造型生动而且细腻,毕加索用这种高难度的版画技术完成了油画和素描材料所限而无法表达的画面语言。而一套完整的《巴尔扎克系列》是运用黑白石版画技法结合素描的风格为一部书创作的插画,毕加索在这同一套版画中尝试了风格相近却疏密有别的极具节奏感的变化,将人间喜剧大师巴尔扎克的才情、痴狂、执着了然于方寸之间。毕加索还在他多个不同的创作时期里尝试蚀刻、凹版腐蚀等许多种版画的技法持续创造着全新的画面效果,毕加索之所以堪称古往今来最顶级的艺术大师,正是因为他在93岁漫长达一个世纪的生命力,用了72年的时间不断地达到一个个顶峰,又再度超越自己。

    为了更好的诠释毕加索的版画艺术,我们在此次展览中还请到了一位 83 岁高龄的现场见证者以其16幅作品展示于毕加索的展场内——她是安吉拉·奥奇宾蒂,米兰国 立高等美术学院的元老级版画系教授、著名艺术家,她曾经在年轻时与毕加索共同创作版画作品。在参观完毕加索 的原作、影像,参观完 VR 技术体验与毕加索互动区域之后,进入 B1 展区之前的最后一个区域是安吉拉女士的特邀展区, 除了安吉拉个人创作之外,她还带来了一幅珍贵的与毕加索共同创作的作品。同时,她将为中国的观众就毕加索的 版画艺术从技术到效果,做一场生动而又深刻的讲述。

    看完一部恢宏的版画艺术史之后,我们走进一个展示毕加索41件陶瓷器作品的区域,拙朴的造型,极其漂亮的色彩,鸟、骑士、鱼、人物等多种画面题材的齐白石一般大写意风格的手绘...这些圆形、方形、动物造型的盘子、花瓶和罐子让人爱的目不转睛,它们是毕加索晚年“像儿童一样作画”的理想进一步的升级,我们可以想象着毕加索像一个玩儿泥巴的孩子一样,在他的陶瓷工作室里摆弄着各种陶土陶泥,欢快玩耍中,不经意间把他几十年的深厚艺术造诣融汇于早已抹去了一切世俗痕迹,只剩下纯真的快乐的陶瓷成品中,他又把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和心里爱着的美人花鸟鱼虫任意地描画在这些可爱的器皿上面,为这个世界留下了数量惊人的陶瓷艺术宝库。今年的苏富比纽约临街橱窗上贴的大海报,正是今年苏富比纽约春拍里最具魅力和市场吸引力的毕加索陶瓷作品。我们在全球最顶级的拍卖行纽约部只能有幸见到几件作为本次春拍代表标的的毕加索陶瓷,而在今年的山水美术馆,41件类型丰富多彩的毕加索经典陶瓷作品可谓是一场视觉的饕餮盛宴了。

    此次展览的副标题是“毕加索邂逅齐白石”。旨在讲述毕加索与中国的渊源,以及他在艺术创作中与东方艺术大师 齐白石在语言上的某些互通性。这样的一次邂逅是一场中西方文化的对话与碰撞,也是一次对近百年来中西方文化 之间互相影响交叉在绘画者一个点上的浅探。 在毕加索主展厅的最里侧,我们单独辟出了一个安静的封闭空间,展示了由著名收藏家李志远先生收藏的十件齐白 石经典大写意水墨创作。1908 年前后,当毕加索抛开过去他从少年时代的写实到蓝色时期的具象绘画风格,与布拉克共同举起了立体主义艺术的大旗,让整个习惯于古典写实油画的西方世界一片哗然之时,远在东方的齐白石正游 走于闽粤之间,尝试抛开他过去能将一只蝈蝈画的跃然纸上分毫不差的超写实主义画风,再次超越自己,突破一个 时代的艺术巅峰。 两个百年前世界艺术潮流的领跑者,在山水美术馆的展厅里相遇了。 同时,齐白石的展区中不仅仅有十件齐白石的精品大作,还有一件特殊的展品,更加生动地展示了几十年前中国与 毕加索的往来互动——郭沫若在毕加索 80 大寿之际,给毕加索发了一封贺电函,这样的信函来往无疑其层级可看 做是国与国之间的文化交流,电函的内容是需要字字推敲的,这件特殊的展品就是电函发出之前,郭沫若多次修改 电函内容的一打手写稿。看着这份郭沫若写给毕加索的信函,关于毕加索与中国的渊源关系,我们可以瞬间有无数 的想象在脑海里发芽——张大千是如何走进了毕加索在法国的豪宅?他在与毕加索的交谈中为何会提到远在万里 之外的齐白石?毕加索为什么有那么多临摹齐白石画册的手稿?这本齐白石画册又是怎样被同为中国当年文化艺 术界领袖人物的张仃带给了毕加索?一系列的问题,背后有一连串的故事。郭沫若的手稿就此为齐白石与毕加索的 故事提供了一个引子。

    山水美术馆的这场毕加索走进中国大展给中国观众的惊喜,是毕加索摄影区,84件记录了毕加索一生的日常生活、创作现场、娱乐逗趣、家庭、爱情的珍贵摄影作品来自两位在当时誉满整个欧洲名流圈层的摄影师——爱尔兰人爱德华·奎恩、法国人安德烈·维莱。 这批作品是由一位西班牙的著名收藏家提供的,半个世纪的岁月痕迹与画面所记录的毕加索时代的真实的毕加索,几乎让人穿越时空走进毕加索的生活和他的那个战火纷飞局势动荡然而艺术蓬勃发展屡创奇迹的现代欧洲。我们甚至可以在这些摄影作品中看到此次展览中呈现的几件绘画原作立在毕加索身旁的画架上,出具雏形的珍贵时刻。我们所欣赏到的珍贵的原作与影像中记录的创作中的镜像,是多么难得的一场邂逅!

    今天的中国,处在一个互联网和科技高速发展的时代,新兴的VR技术甚至征服了故宫,全球的友人都可以通过中国团队研发的VR作品欣赏到故宫里的宝藏,作为一个热爱创新的美术馆,山水美术馆也在这场大展中引入了一个中国最顶级的VR团队,请他们专门为此次大展研发创作了有关毕加索的VR作品。观众在看完了原作与摄影之后,进入的最后一个毕加索展示区域就是VR厅,此时的观众一定已经深深爱上这个天才毕加索,很想与他聊聊艺术,聊聊快乐,我们的VR厅就是要让观众们穿越一次,与毕加索来一场超越时空的实景对话体验。

    毕加索走进中国,在北京,在山水美术馆,我们的策展团队与意大利合作伙伴耗时半年有余,协调了来自意大利、瑞士、西班牙、新加坡和美国5个国家共8位个人藏家与公共收藏机构,又特邀米兰国立高等美术学院的安吉拉女士与中国著名收藏家李志远先生参与其中,合力将这一部有关毕加索一生及其与中国大师邂逅的艺术大历史完整地呈现给了中国观众。

    这是一次视觉享乐主义之旅,更是一次深入研读全球顶级艺术大师个案的难得的机遇。


    展览评论

    当毕加索遇见齐白石

    文/彭锋

    据说毕加索晚年大量临摹齐白石。张大千自称在毕加索寓所亲眼见过一大摞临摹齐白石的画稿。但是,毕加索临摹的齐白石从来就没有面世,以至于有人怀疑张大千的回忆是否真实。

    尽管毕加索临摹齐白石有待考证,但他肯定“遇见”过齐白石。在张大千访问毕加索之前不久,张仃随中国文化代表团访问过毕加索,并且送给了他一套荣宝斋制作的木版水印《齐白石画册》。由此可见,张大千说他见过毕加索临摹齐白石也并非空穴来风。毕加索收到《齐白石画册》,这是事实。毕加索知道齐白石,也应该在常理之中。在张仃赠送《齐白石画册》之前不久,世界和平理事会宣布将1955年度国际和平奖金授予齐白石,这在当时的艺术界也算是一件轰动事件。媒体将齐白石与毕加索相提并论的不在少数,身为当事人的毕加索不可能没有耳闻。假使毕加索真的临摹过齐白石,他临摹的画稿为何不见踪迹?这就像毕加索是否临摹齐白石一样,成了一个难解之迷。

    但是,毕加索晚年作品中出现过大量类似水墨的效果,他对即兴书写和涂鸦的迷恋也让人想起水墨画的影响,与其说这些都是巧合,不如说与他遇见齐白石有关。用齐白石来解读晚期毕加索,真有可能会更加顺畅。但是,我们至今仍然没有见到这种解读。能否说西方艺术界存在对中国艺术的偏见?毕加索晚年类似水墨涂鸦之类的作品,其价值在西方艺术界中始终存在争议,这也会让人联想到这种偏见的存在。或许我们还可以进一步猜测,齐白石从毕加索的全部记录中彻底消失,也是这种偏见在作祟。

    在距离第一次相遇整整一个甲子之后,毕加索与齐白石再次相遇,莫非真的印证一个甲子一轮回?!在第二次相遇中,两位大师早已仙逝,我们只能通过作品想象他们之间的“手谈”,我们甚至可以借助作品来构造自己心目中的毕加索和齐白石。于是,毕加索和齐白石开始摆脱历史的局限,在我们的想象中活跃起来。毕加索和齐白石的相遇,给我们提供了一个绝佳的互鉴的机会:既可以从毕加索的角度来建构齐白石,也可以从齐白石的角度来建构毕加索。

    让我们来猜想一下,毕加索会如何看待齐白石?

    尽管在毕加索之前,中国艺术已经为欧洲人所熟悉,在欧洲甚至出现了收藏中国艺术的热潮。但是,欧洲人对中国绘画的价值的认识并不太早。进入欧洲人视野的,先是佛雕、青铜、陶瓷、各种明器,然后才是绘画。就算是绘画,最先进入欧洲人眼帘的,也是林呱等人绘制的行画或外销画。被中国士大夫珍视的卷轴画,欧洲人很晚才有记载。或许真的只有到了毕加索,欧洲人才开始领会写意画的妙处。齐白石与毕加索的相遇,可谓恰逢其时。

    当然,我不认为毕加索读出了齐白石绘画的全部寓意。齐白石绘画中的寓意,换句话说,齐白石绘画中的“所指”(signified),毕加索无从知晓。但是,齐白石绘画中的笔墨、书写、结构,一句话齐白石绘画中的“能指”(signifier),毕加索是看清了。或许正是这些失去了固有“所指”的“能指”,才是齐白石绘画的精髓所在。正因为失去了“所指”的束缚,毕加索可以随心所欲地解读齐白石的绘画:在我们看到老练的地方,毕加索看到的有可能是天真;在我们看到传承的地方,毕加索看到的有可能是放任;在我们看到规矩的地方,毕加索看到的有可能是自由;在我们看到教诲的地方,毕加索看到的有可能是戏谑……毕加索看见的齐白石有可能与我们看见的齐白石全然不同,然而哪个齐白石是真的呢?当我们看见照片中的毕加索不同于我们想象中的毕加索时也会问:究竟哪个毕加索是真的呢?作为历史上的人物,毕加索永远不可能遇见齐白石。作为艺术上的画家,毕加索时时可以遇见齐白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