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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願祢来”——島子聖水墨新作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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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展人:成蹊
学术主持:郝青松
参展艺术家:岛子
展览作品

    展览介绍

    “我愿祢来”——島子圣水墨新作展

    “我愿祢来”——島子圣水墨新作展于7月30日下午3:00在成蹊当代艺术中心成功开幕。本次展览由郝青松担任学术主持,成蹊担任策展人。学术支持为清华大学当代艺术研究所、北京师范大学基督教文艺研究中心。众多学者和艺术界的朋友出席开幕式和学术研讨会,进行了一次有价值的学术讨论。清华大学哲学系田薇教授, 中国社会科学院哲学所研究员刘素民先生,策展人梁克刚先生,北京师范大学基督教文艺研究中心研究员杨道圣先生,艺术家高氏兄弟、王宝菊、宋永平,刘以林、朱久洋、戴翔、白野夫,策展人孙晓娟,诗人莫非、王藏、伊蕾、陈家坪,作家冯敬兰、蔚江、雁宁,中国人民大学王丹,收藏家知楠,林锐等众多嘉宾好友出席开幕式。

    本次展览共展出岛子23件新作品,展览将持续到8月30日。



    开幕式发言:

    岛子:我们中国处于一个灾变时代,我们的未来、基本生存,其实是暗淡的。正因为我们困窘,所以我很多年以来,归心于上帝,创造一些荣神益人的作品。这些作品,对于我的一些老朋友第一次看到。基督精神是什么,我认为是人在有限的生命过程中和神建构出来的一种关系,一种真实的关系。这种关系,就是我们在绝望的时候盼望,我们在失败的时候还能够有希望,这就是我们的存在。

    所以青松说每年都要做一个展吧。本来今年非常累,三月份在德国做了两场展览。成蹊说,一定要做一个展览。所以很感谢成蹊,成蹊在做一个事工,很令我感动。他从70年代的文化做起,包括白洋淀诗群、星星画会等,做文献,做展览等等一系列的事情,非常用心,像做文化断代史一样去做。很难遇到这样一个有理想主义的年轻人。没有财团的背景,又没有官方背景,怎么能够持续下去?我很惊讶,也很难得有这样的年轻人在坚持,所以就决定在这里办展览。

    这些展品都是近两年的作品。我称之为“我愿祢来”,其实就是盼望。海德格尔说,在一个暗夜时代,诗人能干什么呢,就是寻找神迹的时候,就是“白天打着灯笼在找东西”。这些作品从不可见到可见,从西到东,这里面有一个代表性的作品就是《圣迹》。《圣迹》是以裹尸布为题材画的,但是它不是裹尸布,因为拜物反而会遮蔽我们的感受。这个作品其实是从去年开始构思。去年5月份我们在都灵朝圣,有幸看到这个圣迹。据说一百年间只展了三次,这是第三次。文案的工作我也做了很多,关于耶稣裹尸布的考察从13世纪一直到当代,它经历的科学考古包括教皇、梵蒂冈的教皇科学院主持的20多位科学家参与的研究,用各种方式考证“圣迹”是真的还是赝品。最重要的是我们能从中感受、感悟到道成肉身。耶稣当时的尸体被一个门徒放在一个新坟里,三日后复活。那么包裹他的细麻布里面就包含着巨大的信息,包括他的血液、汗液。类似的还有从13世纪开始对法国一个教堂里面被烧的骨骼的考古或考察等等。但这些都是一种有限的人的意识。我们的生命都是短暂的,但是神远高于我们人的意识。所以通过见证神迹,能够真正认识我们人,认识我们这个时代。在这个“圣迹”里面我们可以言说,可以呼吸。能与大家分享,我非常高兴。

    郝青松:我们大家今天聚到一起,其实是来见证“圣迹”。

    非常感谢成蹊当代艺术中心的成蹊先生,由于他对当代水墨的独到见解,特别邀请了岛子老师来到成蹊当代艺术中心做这次展览。岛子老师圣水墨的意义,不仅在于基督教艺术的创作,更在于对当代水墨、当代艺术困境的回应。岛子老师给了我们一个精神取向上的答案,圣水墨艺术引入了一种新的思想资源。这几乎是我们在当代艺术,特别在当代水墨中从未有过的,所以它不同于新文人画和实验水墨,也不同于今天泛滥的新水墨。

    成蹊:今天下午来了这么多好朋友,我想肯定是因为岛子先生的影响力。为岛子先生做展览,我感到非常荣幸。岛子老师的水墨展是这个空间第一次做水墨的展览,因为看到岛子老师的水墨让我觉得水墨有希望了。近百年中国水墨画在不断地革新、实验,但绝大多数都是在语言层面进行。而岛子是从精神层面使水墨走向另外一个跟传统水墨平行的方向。

    他的水墨是关乎天地、关乎道义、关乎人、关乎人的命运,是有悲悯的情绪在里面,这是当代精神的重要体现。我想尽我个人微薄之力传递真正有价值的精神能量,能够为这个社会推广一些在这个时代真正有价值的艺术家,让大家去了解。

    我为什么在这个商业空间做文化的展览?一是艺术家需要与这个社会有一些交流,艺术家不是永远自己跟自己玩儿。二是我觉得这个社会太需要积极能量的文化了,这种积极能量使我们今天聚集在这里,通过我们每个人的努力把它推广到社会各个层面,这样商业空间里的文化就能产生重要的意义。我们会坚持多做这样对时代和人类有价值的展览。今天下午来的嘉宾,都是志同道合的人。有很多我敬仰的艺术家、学者、理论家,也有很多是我可敬的朋友,可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岛子先生的朋友一定有共同的地方,非常感谢这么多朋友远道而来!

    郝青松:今天是岛子老师水墨展览开幕的日子,同时也是我们这些有着共同精神志趣的人聚会的日子。我们聚在一起,就是一个精神共同体。

    高氏兄弟:每年能在岛子先生的展览上能看到这么多老朋友,而且共同来感受岛子的艺术中所散发出的一种信仰、一种喜悦。我感到非常荣幸,因为我觉得岛子的艺术体现出一种非常独特的迹象,就像刚才成蹊先生说的,他不是从一种技法或语言上介入艺术,尤其是介入水墨艺术,而是从精神层面介入,但是并没有因此丧失对语言的实验性。从今天看到的岛子这些新作品,就能看到和上次作品的一些很大的不同。我觉得这是因为岛子的信仰,以及他很多年对艺术文化的一种长期的敏感和修炼。我和岛子也是二十多年的老朋友,也见证了岛子从一个诗人转换成了一个著名的批评家,然后又转换成了一个非常优秀的画家。这里面有一种非常深层的联系和精神的脉络在里面。从岛子作品的迹象看,能体验到一种来自于上帝的启示。在此祝贺岛子的展览成功。

    郝青松:岛子老师的圣水墨,是今天正在成长中的中国当代基督教艺术中很重要的一部分。我们在艺术界这些年一直关注和投入基督教艺术的研究和创作,基督教艺术重要的意义在于今天的中国是需要被拯救的。但只有我们自身的思想资源远远不够,而在我们整个普世的人类面临的共同困境中,基督教的思想资源带给我们的是一种对这个世界新的更加完整的认识。所以在这个问题上,不是简单的东西文化之间东西之争的问题。在整个大历史的古今之变的趋势中,我们和基督教这样一种信仰和思想资源之间的关系其实是非常紧密的。这也是岛子老师这些年一直在努力的方向。

    梁克刚:岛子老师是我的老乡,是我们青岛人走出来的一位文化大家,也是我们青岛人的骄傲。因为岛子老师从上个世纪80年代开始一直就是一个充满了使命感的文化先行者。从上世纪70年代末到80年代初,岛子先生对于现代文学、现代诗歌的探索、传播一直到90年代开始对现代和后现代艺术的关注,一直到现在对基督教艺术的传播推广,他始终有一种使命感。不仅有使命感,而且他有行动,这是更为特别难能可贵的。我们是小一辈的做这个工作的人,很多时候是看着岛子老师这一代人,看着他们的一些文章、思想言论包括他们的一些诗集长大的。所以他做的很多事情对我们有很大的引导和激励作用。包括前些年他开始做“圣水墨”的创作,我们也有过很多交流,岛子老师也参加了我们组织的展览,当时我们觉得眼前一亮。因为中国的水墨确实面临着很多困境,自身的困境、文化的困境,包括观念上的一些困境。我觉得岛子的老师的尝试是一种突破,也是为水墨找出了一条道路,他这么多年实践于把基督教的精神资源和中国传统水墨的形式媒介结合起来。其实在中国古代所谓“文以载道”,文章并不是最主要的,文章里面承载的道义才是最重要的。岛子老师身上其实是有一种像中国传统文人那样的天下观,那样一种胸怀家国的文人理想,也是这样一种一脉相承的传统。当然他今天关注更多的是神祇之下的人,具体的芸芸众生。所以我想他这么多年在美学、艺术、宗教研究方面很多新的体会都会在他的作品当中一一呈现出来。这是他对中国艺术甚至是中国文化界非常特殊的贡献。当然现在我是没有资格去盖棺定论的,这个工作对岛子老师来说还在一个过程当中。他像一个寻道者还在路上,也可能过了很多年以后,他的价值才能真正地被认识显现出来。不管是对于当代艺术的贡献,还是对于中国水墨变革的贡献,还是对于基督教艺术形式在中国推广的贡献,我想都会逐渐呈现出来。我也一直关注岛子老师的创作,包括他的很多言行举止。

    郝青松:梁克刚先生这些年做了很多特别的展览,就是不在套路里的展览。我们今天这个展览也是一个不在套路里的展览。这个时代,不能再做那些老套的东西了,应该有一种先知性在里面。

    雁宁:二十多年后才和岛子又重逢,所以这种缘分非常难得。我是一个非常喜欢诗歌的写小说的人,也是一个非常喜欢绘画的写小说的人。所以我重新看到岛子的时候,本来刚开始还停留在他的诗里,但是一下又走进他的画里,我感受到一种精神的力量。作为我们这些从文革过来,做过红小兵、扛过枪、搞过武斗的人,突然一下子觉得世界上居然还有这么纯洁的地方。本来我已经什么都不信了,但是现在是不是岛子指引我要到一个圣地去?这种精神的指引太重要了,这是我的收获。所以我现在走到这里,我有一种皈依感,有一种幸福感。真的,谢谢岛子。

    郝青松:其实谈到基督,当代艺术界并不陌生。在我们熟知的当代艺术明星比如王广义、曾梵志、岳敏君等人的作品中其实都有基督的符号或图像,但问题在于其中是不是有真正的基督精神?我们所做的事情,希望能够在艺术创作和艺术研究中把真正的基督精神彰显出来。这也是岛子老师圣水墨作品的现实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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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览评论

    “见证圣迹,我愿祢来”
    ——岛子“圣水墨”对中国当代艺术的持续启示

    文/郝青松

    时下之国运颇为诡谲,盛装之下危情隐现,忧患重重。论及艺术与时代的关系,艺术若不能因应当下情势而沦为游戏与谎言,则已坍塌成艺术废墟。艺术的未来应与之切割开来,分别为圣。论及当代水墨,不止于水墨问题,更在于当代艺术之困境——现实关怀以至终极关怀的匮乏。

    近代以来水墨的现代转型,经历了写实主义改造的新中国画、传统主义回光返照的新文人画、现代艺术影响的实验水墨,以及莫名所以的新水墨,实质上是各种思想的在地实践:马克思主义、儒释道、自由主义。儒释道未完成现代转型,决定了新文人画之新的空洞。激进主义思想的革命和暴力为20世纪带来前所未有的灾难和失败,也注定了那些专制艺术话语的历史虚无。自由主义思想对现当代艺术的滋养甚为关键,但其自信以至自负的主体性难以真正担当反思现代性的责任,当代艺术因此制造了一个作茧自缚的牢笼。诸家纷争,却独缺最重要的神圣维度,当代艺术、当代水墨最根本的困境在此。

    岛子之“圣水墨”,仿佛在历史的缝隙中适时插入了一根光楔,对当代艺术颇具启示。岛子以基督精神注入水墨艺术,名之为“圣水墨”,深入世界本源,彰显了水墨作为精神性艺术的神圣意义。“圣水墨”强调灵性之于人性的根本,唤醒和激发了笔墨在终极意义上的的生命能量和精神潜力,并以此观照当代生存处境,推动水墨的现代转型,构建当代精神世界的完整性。

    在一个匮乏神圣思考的国度里,各种主义的纷争不过是一场场无休止的闹剧。所谓“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其实并非嘲笑人类的理性,而是要在终极意义上反思没有上帝存在的人类思考的有限性。时下的功利主义和虚无主义,不仅要归因于社会原罪,更加在于个人原罪。由此而起的反思不止于当下,更延伸至上古时代。当先秦时期的中国思想进路以内在超越区别于西方的绝对超越之后,就一直止步于悬崖之上。可以把止步悬崖的时间提前至孔子,在面对生死悬崖的终极问题时,不同于西方基督教文明之“向死而生”,孔子并没有给出富有勇气的答案,而是“子不语:怪力乱神”、“未知生焉知死”。就此戛然而止,中国文化在此生勉力经营,虽亦璀璨,但不免白夜的桎梏。虽然好像停留在悬崖之前的安全地带,但失却了“向死而生”之后最美的风景。

    “道成肉身”是为基督教信仰的核心,既有绝对超越意义上的终极关怀,又有舍身殉难的现实关怀,有效弥补了中国思想史匮乏神性的中庸和避世症候。就此而论,岛子“圣水墨”带给中国艺术界的启示是超越性的,为文人画、新中国画、新文人画、实验水墨以及新水墨所未见。

    《圣迹》所述都灵裹尸布,乃藏于意大利都灵的耶稣殉难遗迹,被认为可能是耶稣被钉死在十字架后所用的裹尸布,印有耶稣脸部面容及全身正反两面痕迹。这不仅是耶稣殉难的见证,更是“道成肉身”的见证,是基督信仰的纪念碑。如今,祂通过岛子的“圣水墨”创作来到中国,画中带来的生命与救赎观念相对于中国来说都是特别启示的世界观,观念的更新也必然带来艺术更新。

    《但丁札记》呈现了包括天堂、炼狱和地狱在内的完整世界,对于身负原罪的人性来说,唯有信仰可以从地狱中获得拯救。地狱不是抽象的概念,而是无时无刻存在于身边的庸俗、堕落的地下之城,映射了我们的历史和现实。

    从“神州”的古称,可以想象中国原本是神在之州。叹息!上帝隐没之后的数千年来,我们的历史见证唯有无休无止的苦难,“不断重临的开端”。“光照在黑暗里,黑暗却不接受光” (约翰福音1:5)。白夜雾霾漫无天日,湮没了所有希望。“圣水墨”以先知视角洞察了历史晦暗之处,把皇帝新装的谎言撕裂开来,赤裸见证。

    中国当代水墨以至当代艺术,虽有当代之名,但若无思想更新何谈当代?当代语境中,传统思想须有现代转型,激进主义须悔改和忏悔,自由主义须重建与神圣意志的关系。基督教信仰的意义不仅在于作为特殊启示的自身彰显,也在于作为反思资源对其他普遍启示范畴的思想观念的触动和启发。从现代世界史的经验来看,祂所触动的将会是中国社会的巨大变革,必然也包括中国当代艺术、当代水墨的更新和转向。

    “圣水墨”除以基督殉难“圣迹”之躯见证我们的真实处境之外,更以复活的异象给我们盼望的启示。“看哪!我必快来”(启示录22:7)。上帝之城充满恩典、爱意与宽容,等待着每一个获救灵魂的到来。岛子惊异于圣灵的启示,在水墨中无尽赞美新天新地的异象,众多天使欢呼雀跃,“城门白昼总不关闭,在那里原没有黑夜”(启示录21:25)。上帝之城,我愿祢来。一个人与神交好的世界,是中国的未来,也是艺术的未来。

    见证圣迹,我愿祢来。岛子的“圣水墨”创作不仅为水墨历史带来前所未见的异象,而且为喧哗—失语的当代艺术带来先知的声音。祢来,带来救赎与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