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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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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展艺术家:埃里克·裴欧
展览作品

    展览介绍

    杜梦堂(上海)荣幸呈现法国摄影师埃里克·裴欧(Eric Pillot)的最新系列 “隔墙”,展览精选了艺术家该系列最具代表性的14件作品,以三种不同的尺幅进行展示。继“此处”和“地平线”两个系列后,艺术家再次以“隔墙”唤起观众的想象力,用自己融合了建筑、图像和诗学,同时游离于绘画边缘的摄影手法,进一步探索人与风景和空间之间的关联。

    隔墙:直观、平面化和图象化

    在这个新的摄影系列中,裴欧把视线转向了伫立的墙垣——它们极少受到关注,却总是牵引着我们的步伐,成就我们眼前的风景。裴欧镜头下的隔墙脱离了自身所在的场景,以独立个体的姿态邀请观众重新审视它们的存在。

    受纯粹摄影(Straight Photography)的影响,“隔墙”系列均采用正面拍摄,有着清晰、无“漏光”、无变形的特点,与1917年摄影师保罗·斯特兰德 (Paul Strand) 发表的 “摄影”宣言相呼应:照片的影像要真实清晰,影调要丰富而层次分明,而这些效果是在“没有任何过程或操纵技巧的情况下,使用纯粹摄影的方式实现的”[ 译自Strand, Paul. June 1917. Photography and the New God. Camera Work 1916/17 49/50 再版于 Classic Essays on Photography ed. Alan Trachtenberg. New Haven, Conn.: Leete's Island Books, 1980. 140–151.]。

    同时,裴欧的作品调和了平面和空间的深度。在毫无布景和修饰的情况下,他选择放弃透视,利用直观正面的取景方式将墙面和地面组成的空间扁平化。这种构图使观者的视线停留在这个空间继而产生走进画面的错觉。这种处理方式也被运用在《此处》系列中,艺术家借助框架和独特的镜头视角中和了不同层次的景深,为动物园中的动物们完成了各自的肖像。

    在黑白摄影系列 “地平线”后,“隔墙”系列恢复了对色彩的使用。和“此处”系列一样,裴欧借助细腻的印刷,图像色调有时明亮而利落,有时苍白而空灵。他像摆弄颜料一样对这些墙体的元素加以运用,所呈现的风景游离于形象与抽象的边界,使观众迷失于写实与抽象、绘画与建筑摄影之中。

    此外,“隔墙”系列以近似抽象表现主义的方式,用强烈的色彩消解了透视,激发观众的想象力,并赋予了观众自由而完整的诠释空间。正如法国作家米歇尔·布托 (Michel Butor) 曾将罗斯科 (Mark Rothko)的绘画比作“敏感的墙” [ 译自Michel Butor, Les Mosquées de New York ou l’art de Mark Rothko, 收录于Critique Octobre 1961, N°173: Michel Deguy, Michel Butor, Roudaut, Joseph Frank and Various],并邀请我们以感性的方式超脱平庸, 埃里克·裴欧的“隔墙”也创造了一个纯粹而流动的空间让我们能够完全沉浸在眼前的画面之中。
    隔墙:时间的遗迹、自然的作品和人的印迹
    时间的概念也在埃里克·裴欧的作品中有所体现。 如果说“地平线”中的时间是悬浮于空气和水之间的“一眼万年”,那“隔墙”里的时间则是镶嵌在残垣断壁中的“流年光影”—— 局部剥脱的墙体、褪色的墙面,墙根缝隙中露出的植物,大自然也活跃在这道时间的风景里。

    同样在时间的作用下,“隔墙”自身的物理属性开始变得充满人文色彩。“裂缝、条痕、污迹、斑点的出现将这些墙面化作刻画历史沧桑、岁月蹉跎和人逢苦难的表面。同时,作品中人的缺席恰巧凸显了这些残缺的存在,正如这份存在搅动了摄影师的好奇与情感,它也同样吸引和牵绊着观者。”[ 译自Michel Pastoureau, Amorial Mural, Eric Pillot作品集Parois前言,la pionnière出版社,2019年] 细看之下,有的墙面还夹杂着各种细微的人为痕迹 (涂鸦、划痕等),有些已经淡去,有些相互叠加,让人联想到塞·托姆布雷 (Cy Twombly)那些带着擦除痕迹的铅笔画,在观者有意识的追寻这些痕迹的那一刻,艺术家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

    “隔墙”作为人造景观,也属于地景摄影的范畴。1975年的“新地志摄影展”(New Topographics: Photographs of a man altered Landscape)[ New Topographics: Photographs of a man altered Landscape,策展人:William Jenkins,参展艺术家包括美国艺术家 Robert Adams, Lewis Baltz, Joe Deal, Frank Gohlke, Nicholas Nixon, John Schott, Stephen Shore, and Henry Wessel, Jr. 以及德国艺术家夫妇 Bernd and Hilla Becher,展览于1975年10月至1976年2月在当时位于纽约州罗切斯特(Rochester)市的摄影博物馆(George Eastman House)展出。

    ]作为摄影史上的一个转折点,确立了“人造物(物体,建筑,遗迹...)”在当代风景摄影中的重要地位——清新脱俗的自然景观让位于不加修饰的工业景观、郊区的扩张和不被注意的日常场景。和那些肩负使命的先驱一样,裴欧也要将他见到的这些城市景观化为不朽之物。

    随着世界各地疫情的反复,伴随着“强制隔离”、“社交距离”、“边境封锁”,我们被迫用恐惧和疏离筑起了“心墙”,防范着病毒任何可能的来源。而埃里克·裴欧的“隔墙”却为我们描绘了墙的另一种可能。它更像是一扇打开的窗户,一个做梦的邀请,让观众能暂时忘却当下,走进属于每一幅“隔墙”的故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