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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览作品

    展览介绍

    Gallery Vacancy荣幸地宣布于2022年1月15日至3月5日呈现群展“各找各家”,展出艺术家何麦克&何智仁(b. 1991 & 1993)、黄可维(b. 1988)、李黑地(b. 1997)、倪灏(b. 1989)、沈心怡(b. 1989)和于林汉(b. 1990)的作品。从多种媒介出发,“各找各家”展现了个体透过外在化、外部化和解构等方式对身体与自我进行剖析,在艺术家相应的语言中,探究实现自我的可能性。此次展览中,观者可见何麦克&何智仁和李黑地运用讲故事的机制以重述边缘化群体的生命经验;在倪灏和于林汉的作品中,自我则体现在他们所构建的有机物与无机物之间的修复关系里;而黄可维和沈心怡选择对具象进行一系列解构、重塑的形变干预。在当代视角的提示下,“各找各家”旨在发掘身体与自我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

    在《回声之美》(2021)中,艺术家组合何麦克&何智仁对古罗马神话厄科与那耳喀索斯(Echo and Narcissus)进行了新的诠释,将主角及其倒影置于一片难以判别的虚构场景之中。从画布背面渲染而成的背景以特殊质地与粗砺的笔触构成了阈限之境,而从画布正面绘制的人物和倒影则以更具体、饱和的方式呈现;前景与背景在处理上的对比形成了感知与现实之间的虚实交叠。与西方艺术史传统背道,艺术家将影子作为构图的主体,把那耳喀索斯的本体隐匿到画布之外。然而,映照那耳喀索斯美貌的倒影却被一阵涟漪搅扰,在模糊现实的同时,固化了自我投射的这种认知方式。

    与何麦克&何智仁的路径相似,李黑地的实践也试图在流行文化中找寻到一片阈限空间,聚焦于描绘中国神话与奇谈的影视作品中。《仙丹》(2021)的画面中充满了剥离固有形态的物体,以抽象的方式来指涉《聊斋志异》中画皮的故事。作品对原著及其影视改编进行分析,捕捉了画皮牺牲自己换回爱人性命的一幕,并将画皮的人格具象化为一颗珍珠状的球体。神话故事往往以无法实现物种跨越的欲望为契机,反映了支配着人类社会的阶级制度。由此,艺术家撷取到虚构故事所提供的一种介入的可能性,一种制度中的偶然故障,使她得以在作品中探寻肉身之外的自我的意涵。

    倪灏通过雕塑来审视消费主义所推崇的身体仪式。在《格 IX》(2021)中,手工制作的香味肥皂与大规模生产的宜家沥水架结合成一体,令一种没有固定形态的有机物跟标准化的工业物品产生碰撞。作为重要的居家物件,肥皂在倪灏的作品中不但用来比喻、延伸有机生命体,而且是为确认生命存在的证物。被挤压、形塑、倒模,肥皂的物理状态被外部的网格结构所决定,暗指了一系列对身体进行规训的无形系统和结构,工具化身体以迎合资本主义对高产、高效的要求。在搓洗、揉擦和溶解的过程中,肥皂和身体此消彼长的互动也指向了现代个人卫生的维护常以自然环境为代价。在雕塑简洁光净的外表下,艺术家试图揭露出一层充斥在我们日常生活中的暴力。

    于林汉以丝网的行迹、医学影像的拼贴与交错的笔触相呼应,呈现了个体与自我在肉体和精神层面上的二元特质。他层叠交织的构图所指的是身体内部与外部纠缠不清的脉络系统。游走于克制精准的重现与不可控的随机性之间,于林汉的作品从身体的基本元件出发,不仅模拟描绘了皮肤之下蜿蜒的内部神经系统,更延伸共通至自我于精神上的复杂

    建构。在《切片》系列中,画面中所搭建的这些相似又相异的视觉矩阵超越了图像,使得可被有机联系的客体获得截然不同的意义连结。提炼自艺术家长期与医疗交织的个人经历,作品引入了医学成像的概念及医疗器械的影迹。器具的介入在视觉和生物层次上贯穿了原始身体的完整性,这一动作是一种“涂抹”,而非“消去”,意在让身体绕行而非遣散,也让某种不可复原的差异处于一再延宕亦持续不停的运动之中。

    在具象绘画的领域中,黄可维不断地在实践中拓展再现的疆域。《余晖》(2021)赋予人体古希腊罗马雕塑的姿态,捕捉了人和动物互动的瞬间,却以流动的线条去延伸人物姿态、嬉戏的动物及翩翩的蝴蝶之间的动态关系。艺术家使用丙烯颜料,在层次明晰的笔触建构中透过看似即兴却精湛的技法,将观看的经验保留在更贴近纯粹绘画语言的推进,色块延展成为路径,笔触与线条的功用一致。如此的处理调和了画面主体和背景之间的差序,松动具象绘画的细节枷锁。艺术家对图像进行的解构突显出一种动态能量,以此回应时刻变化的外部现实世界。

    《先进教徒修旧利废有限公司》(2021)呈现了一支长约两米,一端饰有小熊玩偶橡皮的利百代牌(Liberty)真实铅笔。笔身上的烫金字体“Puritan Salvage Demolition Co.”(先进教徒修旧利废有限公司)这一虚构的品牌商标将黑色幽默的文本作为引线,邀请观众进入一个颠倒错乱的世界。对日常物件的比例尺进行干预,沈心怡营造出一种虚假真实的深度错觉;这样错觉却以史实为据:铅笔一端作为装饰的小熊玩偶指涉着因早期医学技术局限而将郊外发现的熊掌骨头误判为失踪人口遗骸的历史。熊与人的身份错置亦随着蓄意或意外杀害的到来而成为离奇悬案的开端,巧合地呼应了在捕猎的追逐中,猎人与猎物相互存在又彼此替代的博弈。